第(1/3)页 河南道的黄河水灾,原本应该朝廷国库支出巨大,然随着抄家的进行。 国库这边不仅没有损耗,竟然还有盈余。 这就是世家的底蕴啊。 在新政逐渐稳定下来的同时,李承乾也要考虑到开源了。 新政对财政的压力不小,哪怕是贞观之治的储备,维持运行不过两三年,这还是要在没有天灾人祸的情况下。 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,更何况下一步李承乾就要大量修建扩宽官道了。 大唐全国修水路路。 这一点很重要,也很费钱。 是以接下来要做的,便是货币改革。 贞观二十一年深秋,长安的梧桐叶刚落满朱雀大街,东宫便抛出了足以震动整个大唐商界的新政,一份厚厚的《货币与信用革新章程》,将李承乾藏在心中许久的“钱袋子”改革,彻底摆上了台面。 这份章程的开篇,便透着与以往不同的锐气:“夫通货者,国之血脉也。血脉滞则民生困,血脉畅则天下兴。” 直指大唐现行货币体系的症结,铜钱铸造不足,流通不便,大额交易全靠丝绸、金银等“硬通货”,严重制约着南北贸易与灾后重建。 朝会上,当李承乾让内侍文忠念出“多元货币体系”时,朝堂上的呼吸声几乎停滞。 “扩大开元通宝铸造,在饶州、鄂州增设十处钱监,年铸钱量较往年翻倍,铜钱成色由户部派官专检,不得掺铅铁。” 这条尚在朝臣理解范围内,毕竟贞观年间便有铸钱传统,只是规模从未如此之大。 可接下来的话,却让满朝文武如遭雷击。 “另,由户部牵头,发行‘唐票’——以桑皮纸印制,面额分一贯、十贯、百贯,以国库储备的丝绸二十万匹、粮食五十万石为抵押,首期在长安、扬州、洛阳三城流通,总额不得超过百万贯。” 李承乾的声音平静无波:“持唐票者,可在三地户部官署兑换等值铜钱或丝绸,亦可直接用于缴纳赋税、交易大宗商品。” 百官哗然。 “纸……纸能当钱用?”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几乎跳起来,手里的朝笏都差点掉在地上:“殿下三思!隋末炀帝铸劣币,天下大乱;如今用纸片当钱,岂不是比劣币更甚?百姓怎会信这张纸!” 另一位来自山东士族的官员附和:“丝绸、粮食才是硬通货,一张纸印上字,说毁就能毁,这不是把天下人的钱财当儿戏吗?” 李承乾冷冷扫过反对者:“唐票上有七处防伪印记,由工部特制雕版,专人专印,私造者斩。国库的丝绸与粮食就在那里,随时可兑。” “这纸,是朝廷的信用,比任何私铸的铜钱都可靠。” 顿了顿,李承乾加重语气:“至于百姓信不信,朝廷会让他们信。” 这话里的威压,让反对声瞬间低了下去。 谁都记得,河南道的血还没干透,这位太子说“让他们信”,便绝不会只是空谈。 内侍文忠借着解说详细章程。 “升级飞钱之制,设‘汇通司’,由商部联合长安十二家大商共同管理。商人在长安存入铜钱,汇通司出具‘汇票’,凭票可在扬州、广州等十处‘汇通分司’兑换等额货币,收取百分之一手续费。” 这是戳中了行商的痛点! 以往长途贸易,携带铜钱不仅笨重,还怕劫匪,飞钱虽有,却只在少数富商与官宦间流通,如今由朝廷背书,手续费又低,等于给天下商人开了条黄金通道。 “设立‘大唐钱庄’,总行在长安,各州设分行。” “富商可将铜钱存入钱庄,月息一分;商户若需扩大经营,可向钱庄借贷,以商铺、货物为抵押,年息不得超过百分之十。凡放贷利息超过百分之二十者,以谋逆论处。” 内侍文忠话音落下,朝廷上的高利贷者代表,多是五姓七望的旁支与关陇勋贵,以及世家豪族,他们脸色瞬间铁青。 以往他们放高利贷,年息动辄三成、五成,甚至“驴打滚”,是士族敛财的重要手段。 如今太子直接把利息钉死在百分之十,还敢说“超过二十者以谋逆论处”,这简直是断了他们的财路! “殿下!”一位出身太原王氏的官员急声道:“商户借贷,风险难测,利息太低,谁还敢放贷?这是逼着富人不敢帮扶穷人啊!” 李承乾闻言冷笑,这些士族也就是欺骗以往不懂商业的皇帝。 “帮扶?去年洛阳大旱,王氏放粮,借一斗还三斗,这叫帮扶?还是叫趁火打劫?” 李承乾目光如刀,一一扫过百官,令其不敢对视。 “大唐钱庄的贷款,是让商户扩大生产,是为了让更多人有活干、有饭吃,不是让你们拿着本金去盘剥百姓。敢违令者,王氏就是榜样。” 太原王氏的人瞬间噤声。谁都知道,河南道镇压时,王氏因暗中资助流民作乱,被抄了三家庄园,族长至今还关在天牢里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