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侯君集沉默了。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,映出野心与犹豫的交织。 他恨李承乾的冷落,怨权力的旁落,更不甘自己的“定策之功”沦为笑柄。 王伏胜的话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心底最阴暗的欲望。 既然得不到新朝的重用,那就掀翻这新朝,扶旧主复位,重夺属于自己的荣光。 “李勣那老狐狸……”侯君集喃喃道,手掌猛地攥紧:“他若敢耍花样,我侯君集的刀,还没钝!” 王伏胜眼中闪过喜色:“将军英明!只要您肯出面,属下这就去联络李勣的人,安排见面!” “慢着。”侯君集叫住他,声音冷硬如铁,“见面可以,但得在我的地盘,带足人手。告诉李勣,就说我侯君集想跟他聊聊‘当年玄武门的旧事’,他若懂,自然会来。” 王伏胜躬身领命:“属下这就去办!” 密室的门被轻轻关上,只留下侯君集一人对着烛火。 “李世民……李勣……” 侯君集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,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。 “当年我能帮你夺李渊的权,帮李承乾夺你的权,如今再帮你夺回来,又有何难?” —— 英国公府。 李勣斜倚在榻上,手里摩挲着一枚旧玉佩。 那是武德年间李世民所赐,玉质温润,却映着他眼底的冷光。 长子李震坐在对面,咳嗽了两声,苍白的脸上带着忧虑:“父亲,侯君集那边派人递话,说想跟您聊聊‘玄武门旧事’,这明摆着没安好心,您可千万别答应。” 李勣放下玉佩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笑声里带着三朝老臣的通透:“侯君集那点心思,还能瞒得过老夫?他在太子跟前失了势,就想学当年的玄武门旧事,撺掇着搞什么‘复辟’。” 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 李震端起茶杯递过去,声音因咳嗽有些沙哑:“儿子在吏部当值时,见太子新政推行得稳稳当当,江南的税银每月准时入库,西域的商路比从前繁华十倍。百姓只知‘太子令’,连大安宫的陛下都少有人提及了。” “侯君集想动太子,简直是自寻死路。” 他虽近年因身体不好在长安休养,却也清楚朝堂局势。 李承乾虽未登基,却通过汇通司、稽查司、实务科将权力渗透到州县,皇权之稳,远超贞观,打破了皇权不乡下的共识,历朝历代少有能及。 李勣颔首:“你说得对。太子的权力,早已不是‘储君’二字能框住的。” “他夺老夫的兵权时,没动老夫的爵位;用实务科进士,却也没废了吏部。” “推新政收民心,更没苛待宗室。” “这手段,比当年陛下登基时更圆融,也更牢固。” “侯君集以为太子冷落他,是权力不稳?恰恰相反,是太子根本不需要靠‘功臣’撑场面了。” 李震不解:“那侯君集为什么还敢痴心妄想?” “他难道看不出太子的根基有多稳?” 李勣冷笑:“因为他只看得见自己的委屈,看不见天下的形势。” “他觉得当年帮太子夺权,就该手握重权、肆意任免官员。” “可太子要的是能做事的官,不是只会邀功的‘功臣’。” “侯君集除了带兵冲杀,他懂农桑还是懂商税?太子不用他,不是忘恩,是他真没用了。” 李震想起侯君集在西市撒泼的传闻,轻叹道:“可他拉父亲您下水,打的是‘请陛下复辟’的旗号。父亲您被夺了兵权,陛下退居大安宫,他以为你们会抱团……” “抱团?”李勣打断他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陛下若真想复辟,当年太子逼宫时就不会退居大安宫了。” “他戎马一生,难道看不出太子的手段?” 作为参与者,李勣最为清楚当年玄武门的情况。 陛下是有机会走的,可陛下没走,为的是大唐江山稳固。 想到这里,李勣唏嘘道:“如今朝堂百官是太子的人,禁军边军认太子的令,百姓念太子的新政好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