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就算复辟成功,陛下能把太子废了吗?废了太子,让魏王、晋王上位?他们能镇得住这局面?到头来还不是天下大乱。” 他顿了顿,语气更沉:“不废太子,复辟又有什么意义?陛下再坐回太极殿,难道事事还要问太子的意思?那跟现在的大安宫有何区别?侯君集连这点都想不明白,还想学当年的玄武门,真是愚不可及。”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所在。 太子现在的名头,就算是陛下复辟成功,也废不了太子,否则青史之上,该如何书写? 大唐一朝,都会因为李世民而成为一个笑话。 更别说李世民还想搞个文皇帝的谥号。 李勣跟随李世民多年,对李世民心思是了解的。 当然,这也跟太子从未亏待陛下有很大关系。 李震松了口气,劝道:“既然父亲看得明白,就别理会侯君集了,免得惹祸上身。太子虽夺了父亲的兵权,却始终礼遇有加,上月还派医官来给儿子瞧病,这份情分,咱们不能负。” 历史上作为李勣长子,李震早年当过梓州刺史,却因为身患恶疾早逝。 现在的李震,正是因为患病回长安休养。 说起来,能活到现在,还多亏了李承乾。 因为太子腿疾的关系,所以长安对医学方面很是重视,提高医官,大夫的身份地位,并号召天下医者聚集长安研讨医学,建立医学馆。 不然李震早就去世了。 李勣点头,扶着榻沿坐直身子:“理会?自然要理会,但不是跟他勾结。” 他看向李震,眼中已有决断,“你替我拟份密疏,把侯君集想邀我‘聊旧事’、撺掇复辟的事,原原本本写下来,我要亲自去一趟内廷,呈给陛下。” 李震一愣:“呈给陛下?” “对。”李勣语气坚定,“陛下虽退居深宫,但太子是他儿子。” “侯君集想在父子之间挑事,就得让陛下知道。” “。一来,显我李勣忠心事主,绝无二心;二来,让陛下看看,是谁在搅乱朝局,是谁在念着他的‘复辟’——陛下若还顾全大局,自会敲打侯君集,甚至可能把这事告诉太子,也算我给太子递个投名状。” 李震有些疑惑:“父亲何必参与其中。” 李勣叹息道:“我老了,也没那些心思了,但至少还要给你跟老二多留点门荫。” “如今我虽挂着虚职,可朝堂上谁人不知太子态度,这对你跟老二的仕途,影响很大。” “太子不在乎,可下面人不会这么想,所以正好借助此事开路。” 说道这里,李勣笑了笑:“这还得谢谢侯君集啊。” 李震看着父亲眼中的通透,起身躬身:“我这就去拟密疏。” 书房的阳光渐渐西斜,照在李勣沉稳的面容上。 他拿起那枚李世民所赐的玉佩,轻轻摩挲。 三朝风雨,或者说四朝。 他见过太多权力更迭,侯君集的野心在他眼里,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挣扎。 而他要做的,不是卷入漩涡,而是借这漩涡,为自己、为儿子、为李家,稳稳地站在这盛世的朝堂上。 至于侯君集的邀约,早已成了他送给陛下和太子的一份“投名状”。 这场未开始的密谋,从李勣决定上禀的那一刻起,就已注定了结局。 可笑侯君集现在还在做着陛下复辟的美梦。 贪心不足蛇吞象。 李勣微微摇头。 侯君集只看到太子对他‘冷落’。 却忘记了,当年是谁把他从牢狱中解救出来。 又是谁,再把他从囚车中解救出来。 第(3/3)页